年少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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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少時
放假後，很快就到了新春，家裏擺上了春聯，言九昔的十七歲生日還有五天。
言慕啟在沙發上躺著：“你說你都要十七了，怎麽還跟個小孩一樣。”
言九昔換了個姿勢，她沒好氣地說：“你為什麽來江城？”
“我為什麽不能來。”言慕啟挑了顆草莓吃，他笑道，“還是說你打算今年新年在江城過。”
言九昔眠了一下唇。
她不想回黎城，只想在江城多看他兩眼。
言慕啟挑了挑眉，彈了一下她的額頭，看見她通紅的雙眼：“唉，我就說說，你哭什麽，十七的人了，還學小朋友哭。”
言九昔拿過手機，言慕啟還不忘調侃道：“別看了，阿葉在家過年呢。”
“你趁著這時間，可以出去看看。”言慕啟把電視調了個臺，他看了一眼窗外，“以前在黎城，都沒這麽大雪，你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樣堆個雪人。”
“穿件外套！”
還沒聽他說完，言九昔拿上手機就去後院的，後院的地上堆滿了雪，她把雪堆積在一塊，弄成了圓形。
她堆了一個雪人，言九昔習慣性地拍照發了條朋友圈，江清淮是第一個讚的，她嘴角微微笑了下。
南方有葉：【啊，你那雪好大，我們家後院雪都是輕飄飄的。】
言九昔從後院回客廳，她暖了暖身子，喊道：“凍死我了，堆個雪人，我手都是冷的。”
言慕啟挑眉：“叫你穿件外套不穿，現在冷了進來了？”
“你出去買點吃的。”言慕啟給了她一百塊，揮了揮手，“幫我買瓶水就行，剩下的隨便你怎麽花。”
言九昔出門去了超市一趟，剛好在超市碰見江清淮，他陪她一塊買東西，江清淮問：“你一個人出來？”
言九昔別過臉去，臉有點熱，她慢吞吞地吐露出一個字：“嗯。”
“聽說你過兩天過十七歲生日了？”
“嗯。”
江清淮：“生日打算怎麽過？”
言九昔想了想，這麽多年生日都過的很簡單，她瞇了瞇眸：“我想，應該是吃著蛋糕，然後周邊有人唱生日歌。”
“小學妹。”
江清淮扯了一下唇：“我再問你個事唄。”
“如果有人跟你告白你會接受嗎？”
言九昔一頓，他問這個不會是看出來什麽了吧，她提醒自己不想胡思亂想。女孩想了想才道：“嗯，會吧。”
“所有？”他一頓。
言九昔：“也不是，我沒被人告白過。”
…………
生日前一天，言九昔出門，看見江家出來了一個男生，男生個子高，身上穿著淡色的衣服，他拎著一袋垃圾，她沒有在意，轉身就走。
江清淮待在房間，秦妙做完飯喊道：“阿淮，出來吃飯。”
無人應答。
江清淮出來的時候，秦妙有點詫異地看著他，他有些莫名：“幹什麽？”
秦妙瞅了他一眼：“你不是平時吃飯最積極了嗎？”
江清淮勾了一下唇：“哦，是嗎，別看我了，吃飯。”
江雲霆：“沒人看你。”
少年的房間裏留著一束玫瑰和一盒巧克力。
“………”
言九昔在沙發上躺著玩手機，書淩楓在廚房做飯，她想給江清淮發條信息，頓了下，言九昔看著身旁的父親：“你能不能有點自知自明？”
言慕啟吃掉最後一顆草莓：“什麽？”
言九昔指了一下廚房的位置，沒好氣地說：“我媽都那麽辛苦的去做飯了，立春了，你就不能去幫一下？”
言慕啟：“你為什麽不去？”
言九昔換了個姿勢，當沒聽見，輕哼了幾聲。
言慕啟翻了個白眼，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。
吃飯的時候，言慕啟踹了一下她：“你就不會給你爺爺奶奶，外公外婆他們發個視頻問好？”
言九昔放下筷子。
書淩楓笑道：“是該好好問一下了，阿九都好久沒去你爺爺奶奶，外公外婆那兒了，別怪爸爸，趕緊打電話。”
言九昔拿過手機，給屏幕解鎖，找到葉堂黎的微信，打了個視頻過去，視頻被接通，葉堂黎那兒吵吵鬧鬧。
言九昔把鏡頭轉過去，笑道：“哥哥，新年快樂。”
葉堂黎露出一抹笑：“阿九，舅舅，舅媽新年快樂啊。”
言慕啟問：“堂黎，今年你們在哪過年的？”
葉堂黎已經好久沒回外公外婆這兒過年了，每年都是跟著葉錦書去爺爺奶奶那兒過年。
他吃了顆糖，回話：“舅舅，我在外公外婆這兒過年呢。”
“你們不回來啊？”
書淩楓笑道：“我們就不去了，等年初過去過年，說來也巧，今年阿九生日也是個好日子。”
葉堂黎沒去看日歷。
“怎麽個好啊？”
書淩楓倒了杯茶，說道：“阿九生日前一天是立春，就今天，後兩天是除夕和春節，你說巧不巧？”
“那是挺巧的。”葉堂黎笑了一聲。“那舅舅舅媽，今年小妹生日禮物得多了啊。”
言九昔把手機給書淩楓，她喝了一口飲料：“你們聊，我去下洗手間。”
言慕啟看著她起身走進洗手間，無奈地搖了搖頭：“你說這孩子，能有什麽事，就閑麻煩，堂黎啊，那等初二吧，我們過去。”
電話掛斷後，言九昔從洗手間出來，言慕啟漫不經心喝了一口茶：“行了，還你，省得你說我偷看你隱.私。”
生日當天，言九昔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，家裏人都不在，言慕啟和書淩楓出去買東西了。
門鈴響了，言九昔以為是言慕啟和書淩楓回來了，她起身走過去開門，看到來的人她楞了一下，那是江清淮。
江清淮笑了下：“小同學，新年快樂。”
“帶你去個地方，江城風景還是不錯的。”
言九昔答應了。
她思索了下他的話，越聽越不對。
他這話是知道自己不是江城人麽。
但又不好問出口。
她是不是江城人，也沒必要告訴他……
自己是不是江城人，和她喜歡他也沒什麽沖突。
江清淮帶她來到了一片花海，那片紫丁香到了暮春，滿樹便開出字色的小花，那花並不艷麗，像筆尖大小，綻放開來，卻純凈雅潔，猶如一片紫色的迷離的霧。
細長的枝條上綴滿瑰麗的花朵，花紅如火，蕊黃如焰，英姿勃發。
“………”
江清淮瞇了下眸：“你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？”
“沒有啊？”言九昔出門沒帶什麽東西，她沒什麽印象，搖了搖頭，“我出門沒帶什麽。”
少年從兜裏摸索出一個紅白色的校徽，言九昔總覺得在哪見過這玩意，她沒有說話，江清淮把校徽塞到她手中，“放學那天你是不是丟了校徽？”
言九昔睜大瞳孔：“那這是——”
江清淮彎腰，扯了下唇：“你說我們這麽有緣，這枚校徽的主人我也找到了，那我跟你商量個事唄。”
“我能追你麽？”
言九昔楞了一下，她忍住不哭，眼眶有些紅，她擡眸看著他：“我沒什麽值得你喜歡的。”
江清淮笑道：“我在跟你告白，我喜歡你。”
“生日快樂，學妹。”
他們的相遇就像命中註定一樣。
言九昔吸了下鼻子：“那我想想吧。”
江清淮從花海中摸索出一盒巧克力：“嗯，你不用現在給我答案。”
“這個送你的，新年禮物。”
從花海回來，言九昔進門前看了一眼對門站著看她的少年，言九昔捏緊衣服，笑了下，少年眉間帶笑：“新年快樂。”
想想。
言九昔笑了笑，眸中含淚。
她沒說出口的那句新年快樂。
他替她說了。
她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喜歡他。
如果他知道自己從高一開學開始喜歡他，所有的偶遇都是她蓄謀已久。
他……還會喜歡她嗎？
…………
言慕啟和書淩楓回來的時候下午五點，剛好去蛋糕店把蛋糕拿了回來。
今年像往年一樣，過了一個生日，她的十七歲生日。
今天又好像不一樣了。
她之前做了一個夢。
一個無人知曉的夢。
可她的夢在今天似乎被打破了。
許願的時候，言九昔希望他歲歲平安，平安喜樂。
她的少年是幹凈純粹，桀驁不馴的。
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怎麽會喜歡她呢。
言九昔聽過有關江清淮的謠言，但她不信，盡管別人信了，她也永遠不會信。
我的少年，永遠坦蕩，無堅不摧。
他必定前途無量，學業有成。
她想像他一樣，變的純粹坦蕩，江清淮是個好人，不會是傳謠中的那樣。
每個人都會有不好的一面，就算有。她相信，也該是江清淮自己來說，而不是讓那些人來造謠。
她見過他在籃球場上打球，見過全校成績排名，他的成績優異，是個好榜樣。
那天晚上言九昔因為這件事高興了一晚上沒睡著，不管是不是真的，她就當做了一個夢。
就像，圓了她一個念想。
--
一整個寒假，她沒有和任何人聯系，出去玩，就連羅麗也是，開學前幾天言九昔把作業一夜之間補完了。
言慕啟調侃道：“叫你早點做，你不做，現在好了吧。”
言九昔沒搭理他。
書淩楓端著水果盤從廚房出來：“聊什麽呢，吃點水果。”
開學那天剛好是情人節，言九昔起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人了。
得，言慕啟又沒叫她。
她起來收拾，還得收拾行李，收拾好再出門，言九昔看見少年靠在墻上，時不時看下鐘表。
江清淮擡起頭來：“一起走吧，順路。”
言九昔輕眠了一下唇：“那好吧。”
江清淮提著她的行李箱，言九昔忍不住說：“其實我可以自己提的。”
江清淮：“我樂意。”
快到校門口了，江清淮停住腳步，張開雙臂：“學妹，情人節快樂，抱一下吧，就當一個朋友的擁抱。”
言九昔頓了頓，她慢吞吞往前走了一步，慢慢抱住他，江清淮仰頭一笑，少年少女緊緊抱住。
言九昔紅著臉松開了他，從他身邊接過行李箱：“那個，要遲到了……”
江清淮笑了笑，他陪著她，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，言九昔飛快的進了宿舍樓，走到門前推開門，宿舍裏林允安他們都已經到了。
鋪好床被，廣播裏已經在喊了，叫所有學生都去操場集合，開學儀式每年都是由校長和幾位優秀老師來主持。
整個宿舍亂哄哄的，一直有女生跑出宿舍樓，言九昔他們宿舍是最後出宿舍樓的，林允安抱怨道：“一會過去又要被檸七說。”
黎憂苒笑了下：“這不是都習慣了？”
白弦絮補了個妝，顧西瑤翻了個白眼：“我說就去參加個開學典禮，你還要化妝。”
齊安：“人家那是要畫成大白貓。”
幾個人一塊到操場，操場上比較亂，走了好久都沒找到自己班隊伍，還沒找到班級，就聽見廣播裏有一道女聲喊道：“請高三七班江清淮，沈忻白，陸澤盛，金離瞳，黎忘，盛虞秋盡管到操場集合，謝謝。”
“………”
江清淮等人在廣播裏聽見自己的名字，沈忻白罵了一聲：“操，宋祁又去廣播室喊人了，丟人丟到高一了。”
幾人跑到操場，葉南星調侃道：“江清淮，恭喜你們，成全校風雲人物了。”
江清淮：“………”
開學典禮開始，校長在上面講話，言九昔等人在下面聽著，林允安有些後悔沒帶頂帽子下來。
白弦絮還在補妝。
言九昔往旁邊看了眼，人群密集，她透過一群人，看見了一位少年，他和平時一樣靠在墻上，身邊圍著幾個人。
喜歡他，是她一個人的事情。
他知道了會怎麽樣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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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九昔換了個姿勢，她沒好氣地說：“你為什麽來江城？”
“我為什麽不能來。”言慕啟挑了顆草莓吃，他笑道，“還是說你打算今年新年在江城過。”
言九昔眠了一下唇。
她不想回黎城，只想在江城多看他兩眼。
言慕啟挑了挑眉，彈了一下她的額頭，看見她通紅的雙眼：“唉，我就說說，你哭什麽，十七的人了，還學小朋友哭。”
言九昔拿過手機，言慕啟還不忘調侃道：“別看了，阿葉在家過年呢。”
“你趁著這時間，可以出去看看。”言慕啟把電視調了個臺，他看了一眼窗外，“以前在黎城，都沒這麽大雪，你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樣堆個雪人。”
“穿件外套！”
還沒聽他說完，言九昔拿上手機就去後院的，後院的地上堆滿了雪，她把雪堆積在一塊，弄成了圓形。
她堆了一個雪人，言九昔習慣性地拍照發了條朋友圈，江清淮是第一個讚的，她嘴角微微笑了下。
南方有葉：【啊，你那雪好大，我們家後院雪都是輕飄飄的。】
言九昔從後院回客廳，她暖了暖身子，喊道：“凍死我了，堆個雪人，我手都是冷的。”
言慕啟挑眉：“叫你穿件外套不穿，現在冷了進來了？”
“你出去買點吃的。”言慕啟給了她一百塊，揮了揮手，“幫我買瓶水就行，剩下的隨便你怎麽花。”
言九昔出門去了超市一趟，剛好在超市碰見江清淮，他陪她一塊買東西，江清淮問：“你一個人出來？”
言九昔別過臉去，臉有點熱，她慢吞吞地吐露出一個字：“嗯。”
“聽說你過兩天過十七歲生日了？”
“嗯。”
江清淮：“生日打算怎麽過？”
言九昔想了想，這麽多年生日都過的很簡單，她瞇了瞇眸：“我想，應該是吃著蛋糕，然後周邊有人唱生日歌。”
“小學妹。”
江清淮扯了一下唇：“我再問你個事唄。”
“如果有人跟你告白你會接受嗎？”
言九昔一頓，他問這個不會是看出來什麽了吧，她提醒自己不想胡思亂想。女孩想了想才道：“嗯，會吧。”
“所有？”他一頓。
言九昔：“也不是，我沒被人告白過。”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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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清淮待在房間，秦妙做完飯喊道：“阿淮，出來吃飯。”
無人應答。
江清淮出來的時候，秦妙有點詫異地看著他，他有些莫名：“幹什麽？”
秦妙瞅了他一眼：“你不是平時吃飯最積極了嗎？”
江清淮勾了一下唇：“哦，是嗎，別看我了，吃飯。”
江雲霆：“沒人看你。”
少年的房間裏留著一束玫瑰和一盒巧克力。
“………”
言九昔在沙發上躺著玩手機，書淩楓在廚房做飯，她想給江清淮發條信息，頓了下，言九昔看著身旁的父親：“你能不能有點自知自明？”
言慕啟吃掉最後一顆草莓：“什麽？”
言九昔指了一下廚房的位置，沒好氣地說：“我媽都那麽辛苦的去做飯了，立春了，你就不能去幫一下？”
言慕啟：“你為什麽不去？”
言九昔換了個姿勢，當沒聽見，輕哼了幾聲。
言慕啟翻了個白眼，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。
吃飯的時候，言慕啟踹了一下她：“你就不會給你爺爺奶奶，外公外婆他們發個視頻問好？”
言九昔放下筷子。
書淩楓笑道：“是該好好問一下了，阿九都好久沒去你爺爺奶奶，外公外婆那兒了，別怪爸爸，趕緊打電話。”
言九昔拿過手機，給屏幕解鎖，找到葉堂黎的微信，打了個視頻過去，視頻被接通，葉堂黎那兒吵吵鬧鬧。
言九昔把鏡頭轉過去，笑道：“哥哥，新年快樂。”
葉堂黎露出一抹笑：“阿九，舅舅，舅媽新年快樂啊。”
言慕啟問：“堂黎，今年你們在哪過年的？”
葉堂黎已經好久沒回外公外婆這兒過年了，每年都是跟著葉錦書去爺爺奶奶那兒過年。
他吃了顆糖，回話：“舅舅，我在外公外婆這兒過年呢。”
“你們不回來啊？”
書淩楓笑道：“我們就不去了，等年初過去過年，說來也巧，今年阿九生日也是個好日子。”
葉堂黎沒去看日歷。
“怎麽個好啊？”
書淩楓倒了杯茶，說道：“阿九生日前一天是立春，就今天，後兩天是除夕和春節，你說巧不巧？”
“那是挺巧的。”葉堂黎笑了一聲。“那舅舅舅媽，今年小妹生日禮物得多了啊。”
言九昔把手機給書淩楓，她喝了一口飲料：“你們聊，我去下洗手間。”
言慕啟看著她起身走進洗手間，無奈地搖了搖頭：“你說這孩子，能有什麽事，就閑麻煩，堂黎啊，那等初二吧，我們過去。”
電話掛斷後，言九昔從洗手間出來，言慕啟漫不經心喝了一口茶：“行了，還你，省得你說我偷看你隱.私。”
生日當天，言九昔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，家裏人都不在，言慕啟和書淩楓出去買東西了。
門鈴響了，言九昔以為是言慕啟和書淩楓回來了，她起身走過去開門，看到來的人她楞了一下，那是江清淮。
江清淮笑了下：“小同學，新年快樂。”
“帶你去個地方，江城風景還是不錯的。”
言九昔答應了。
她思索了下他的話，越聽越不對。
他這話是知道自己不是江城人麽。
但又不好問出口。
她是不是江城人，也沒必要告訴他……
自己是不是江城人，和她喜歡他也沒什麽沖突。
江清淮帶她來到了一片花海，那片紫丁香到了暮春，滿樹便開出字色的小花，那花並不艷麗，像筆尖大小，綻放開來，卻純凈雅潔，猶如一片紫色的迷離的霧。
細長的枝條上綴滿瑰麗的花朵，花紅如火，蕊黃如焰，英姿勃發。
“………”
江清淮瞇了下眸：“你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？”
“沒有啊？”言九昔出門沒帶什麽東西，她沒什麽印象，搖了搖頭，“我出門沒帶什麽。”
少年從兜裏摸索出一個紅白色的校徽，言九昔總覺得在哪見過這玩意，她沒有說話，江清淮把校徽塞到她手中，“放學那天你是不是丟了校徽？”
言九昔睜大瞳孔：“那這是——”
江清淮彎腰，扯了下唇：“你說我們這麽有緣，這枚校徽的主人我也找到了，那我跟你商量個事唄。”
“我能追你麽？”
言九昔楞了一下，她忍住不哭，眼眶有些紅，她擡眸看著他：“我沒什麽值得你喜歡的。”
江清淮笑道：“我在跟你告白，我喜歡你。”
“生日快樂，學妹。”
他們的相遇就像命中註定一樣。
言九昔吸了下鼻子：“那我想想吧。”
江清淮從花海中摸索出一盒巧克力：“嗯，你不用現在給我答案。”
“這個送你的，新年禮物。”
從花海回來，言九昔進門前看了一眼對門站著看她的少年，言九昔捏緊衣服，笑了下，少年眉間帶笑：“新年快樂。”
想想。
言九昔笑了笑，眸中含淚。
她沒說出口的那句新年快樂。
他替她說了。
她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喜歡他。
如果他知道自己從高一開學開始喜歡他，所有的偶遇都是她蓄謀已久。
他……還會喜歡她嗎？
…………
言慕啟和書淩楓回來的時候下午五點，剛好去蛋糕店把蛋糕拿了回來。
今年像往年一樣，過了一個生日，她的十七歲生日。
今天又好像不一樣了。
她之前做了一個夢。
一個無人知曉的夢。
可她的夢在今天似乎被打破了。
許願的時候，言九昔希望他歲歲平安，平安喜樂。
她的少年是幹凈純粹，桀驁不馴的。
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怎麽會喜歡她呢。
言九昔聽過有關江清淮的謠言，但她不信，盡管別人信了，她也永遠不會信。
我的少年，永遠坦蕩，無堅不摧。
他必定前途無量，學業有成。
她想像他一樣，變的純粹坦蕩，江清淮是個好人，不會是傳謠中的那樣。
每個人都會有不好的一面，就算有。她相信，也該是江清淮自己來說，而不是讓那些人來造謠。
她見過他在籃球場上打球，見過全校成績排名，他的成績優異，是個好榜樣。
那天晚上言九昔因為這件事高興了一晚上沒睡著，不管是不是真的，她就當做了一個夢。
就像，圓了她一個念想。
--
一整個寒假，她沒有和任何人聯系，出去玩，就連羅麗也是，開學前幾天言九昔把作業一夜之間補完了。
言慕啟調侃道：“叫你早點做，你不做，現在好了吧。”
言九昔沒搭理他。
書淩楓端著水果盤從廚房出來：“聊什麽呢，吃點水果。”
開學那天剛好是情人節，言九昔起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人了。
得，言慕啟又沒叫她。
她起來收拾，還得收拾行李，收拾好再出門，言九昔看見少年靠在墻上，時不時看下鐘表。
江清淮擡起頭來：“一起走吧，順路。”
言九昔輕眠了一下唇：“那好吧。”
江清淮提著她的行李箱，言九昔忍不住說：“其實我可以自己提的。”
江清淮：“我樂意。”
快到校門口了，江清淮停住腳步，張開雙臂：“學妹，情人節快樂，抱一下吧，就當一個朋友的擁抱。”
言九昔頓了頓，她慢吞吞往前走了一步，慢慢抱住他，江清淮仰頭一笑，少年少女緊緊抱住。
言九昔紅著臉松開了他，從他身邊接過行李箱：“那個，要遲到了……”
江清淮笑了笑，他陪著她，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，言九昔飛快的進了宿舍樓，走到門前推開門，宿舍裏林允安他們都已經到了。
鋪好床被，廣播裏已經在喊了，叫所有學生都去操場集合，開學儀式每年都是由校長和幾位優秀老師來主持。
整個宿舍亂哄哄的，一直有女生跑出宿舍樓，言九昔他們宿舍是最後出宿舍樓的，林允安抱怨道：“一會過去又要被檸七說。”
黎憂苒笑了下：“這不是都習慣了？”
白弦絮補了個妝，顧西瑤翻了個白眼：“我說就去參加個開學典禮，你還要化妝。”
齊安：“人家那是要畫成大白貓。”
幾個人一塊到操場，操場上比較亂，走了好久都沒找到自己班隊伍，還沒找到班級，就聽見廣播裏有一道女聲喊道：“請高三七班江清淮，沈忻白，陸澤盛，金離瞳，黎忘，盛虞秋盡管到操場集合，謝謝。”
“………”
江清淮等人在廣播裏聽見自己的名字，沈忻白罵了一聲：“操，宋祁又去廣播室喊人了，丟人丟到高一了。”
幾人跑到操場，葉南星調侃道：“江清淮，恭喜你們，成全校風雲人物了。”
江清淮：“………”
開學典禮開始，校長在上面講話，言九昔等人在下面聽著，林允安有些後悔沒帶頂帽子下來。
白弦絮還在補妝。
言九昔往旁邊看了眼，人群密集，她透過一群人，看見了一位少年，他和平時一樣靠在墻上，身邊圍著幾個人。
喜歡他，是她一個人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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